美国经济或迎突变，2025年就业市场恐难独善其身？

2025-01-10

尽管去年美国就业市场的主题一直是稳定、坚固和稳健，但2025年可能完全不同。

2024年，美国就业增长继续降温，回归到与2010年至2019年岗位创造速度大致相当的熟悉节奏。截至11月，美国经济每月新增约18万个工作岗位。失业率略有上升，但仍接近历史低点。

这些数据有助于增强信心，让市场继续相信，美国经济正在逐渐走向“软着陆”，即在不陷入衰退的情况下成功遏制通胀。这种趋势在12月将如何演进，将在周五美国劳工统计局发布2024年最后一份非农就业报告时变得更加清晰，报告将于北京时间晚上21:30公布。

经济学家预计，上个月的就业增长稳健但相对平稳，新增非农人口料将录得16万，失业率料将维持在4.2%不变。ADP的首席经济学家内拉·理查森周三表示：

“2024年呈现出一个非常稳定的劳动力市场，这是疫情后首次实现供需平衡。”

尽管去年美国就业市场的主题一直是稳定、坚固和稳健，但2025年可能完全不同。她说：“我不认为我们会保持稳定。众所周知，经济可能会非常迅速地发生变化。”

近几个月，通常在健康的劳动力市场中出现的流动性开始遇阻：招聘活动降至十年低点，越来越多的工人留在原地，求职也花费了更长的时间。Indeed招聘实验室的经济学家科里·斯塔尔（Cory Stahle）说：

“这仍然是一个相当健康的劳动力市场；但它也相当两极分化……你对劳动力市场的体验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你所在的行业或职业。”

经济学家们将这种放缓和犹豫归咎于诸多因素，包括疫情后的常态化、少数行业推动的就业增长、高利率、技术进步以及对经济方向、全球事件和当选总统特朗普潜在政策的普遍不确定性。

其他就业数据有何预示？

本周多项就业市场数据显示，美国劳动力市场活动虽有所降温，但仍保持稳定。

备受关注的“小非农”ADP报告显示，12月份的就业增长有所“放缓”，雇主增加了约12.2万个工作岗位。这一数字较ADP在11月报告的14.6万个私营部门净增岗位有所回落。另外，留在岗位上的人的薪资增长放缓至4.6%，这是自2021年7月以来的最慢速度。

理查森表示，尽管就业增长显著放缓，但整体劳动力市场并未出现衰退。她说，这可以部分归因于裁员水平低以及人们自愿离职。最新的劳动力流动数据于周二发布，显示离职率是自大流行高峰以来的最低水平。

另外，周四发布的新数据显示，12月份的裁员数量较前一个月有所减少，但与去年相比仍然处于较高水平。据Challenger, Gray & Christmas的一份新报告，美国雇主在12月宣布了38,792个裁员，较11月减少了33%；2024年全年宣布的裁员达到761,358个，这是自2009年以来的最高水平。

该公司高级副总裁安德鲁·查伦杰在一份声明中说：

“由于技术的迅速发展和经济环境的变化，公司在2024年经历了非凡的变革……大多数雇主预计未来政府上台将带来额外的不确定性，这将导致短期内各个部门的招聘放缓和裁员增多。”

根据劳工部周三发布的数据，初请失业金人数上周降至20.1万，为2024年2月以来的最低总数。续请失业金人数则接近三年来的最高水平，并表明失业人员找到工作所需的时间在延长。但是，失业金申请数据可能会有波动，尤其是在节假日期间，并且经常被修订。

面临逆风的行业

在未来几个月中，一些最大的疑问将得到解答——特别是特朗普贸易、移民、税收和财政政策的影响程度，这些政策可能会在增强某些行业的同时，严重削弱其他行业。

经济政策研究所的高级经济学家埃利斯·古尔德（Elise Gould）说：

“劳动力市场不是处于真空状态中……现在，通过工资增长、高就业人口比率和低失业率等指标来看，情况相当强劲，除非有巨大的政策变动，否则现状也不会改变。”

她补充说：“看起来新政府将改变一些政策，这可能会导致经济某些方面的疲软。”

古尔德并不是唯一一位敲响警钟的经济学家，她和其他人都警告说，如严厉关税、大规模遣返非法移民，以及计划“削减政府规模”的承诺可能会重新加速通胀并提高生活成本。这可能会加剧农业、医疗保健、食品服务、儿童看护和建筑等行业的就业短缺；并重挫向公众提供服务的机构。

需要注意的是，一些面临逆风的行业在过去一年中推动了大部分就业增长。劳工统计局的数据显示，从1月到11月，私营卫生保健和社会援助行业占总就业增长的75%：卫生保健41%，政府21%，休闲和酒店业13%。经济学家指出，新增岗位集中在这三个行业让人担忧，因为有迹象表明它们正在失去动力。

上述经济学家在展望报告里表示，随着这些行业的招聘回归到疫情前的水平，就业增长已经放缓，并且如果特朗普兑现竞选承诺，它们很可能进一步减弱。

乐观的展望

招聘网站ZipRecruiter的首席经济学家茱莉亚·波拉克（Julia Pollak）表示，对今年劳动力市场进一步改善持有很大的乐观态度。

她说：“也许11月份（就业）机会的增加是2025年招聘改善的第一个信号”。她还表示，今年最主要的乐观理由是美联储已经在2024年开始降息。货币政策的影响存在滞后，所以到目前为止的三次降息仍在逐渐影响经济。而且，可能还有更多降息在路上。

“愿意向消费者发放贷款的银行数量持续上升，各种零售展望调查显示零售商表现有所改善，以及像车辆销售这样的指标表明，更低的借贷成本现在已经显著改善了消费者的经济负担能力，足以增加销售和活动。”

波拉克说，劳动力市场的涟漪效应可能会稍有滞后，她指出，公司希望确保销售增长是持久的，然后才会增加更多员工，“但这些改善越是持续，劳动力市场反弹的可能性就越大。”

此外，她说，金融业的招聘活动正在加速，因为最新市场表现乐观以及对放松交易规定的预期。她还指出，尽管即将上任的政府将提高效率列为靶心，但政府部门的就业增长很可能会继续。

美国劳工统计局的数据显示，政府部门的就业增长主要集中在地方和州级政府，占总就业增长的12.3%和6.6%，而联邦工作仅占2%。

她说：“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在德克萨斯、佛罗里达和内华达等地，大部分政府招聘反映了人口增长……当你所在的地区有更多孩子出生时，就会需要更多的公立学校教师；当有更多的企业、税收收入和人口流动时，就会有更多的警察。”“我不认为这会成为政府效率部门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