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联储平均通胀目标饱受诟病 但框架评估后或仅做微调

 2025-02-17

美联储将在夏末前完成政策框架评估，其备受批评的“平均通胀目标”(AIT)策略可能会在评估过后基本保留下来。

美联储在2020年对已运行近9年的政策框架做了调整，其中的核心内容之一是将原2%的通胀目标调整为2%的平均通胀目标。在原有的2%通胀目标框架下，美联储只需关注当前的通胀预期变化，而不用考虑过去。不过，经过调整后的现有框架则需关注一定时期内的平均通胀水平，即若一定时期通胀持续低于2%，那么美联储会容忍通胀可以在之后的一定时期内超过2%，从而避免过早收紧政策对就业市场造成负面影响。

平均通胀目标策略——无论时间框架多么模糊——令美联储看到了“暂时的”通胀上升，并得以确保在当时经济低迷的情况下不会因过快收紧政策而对就业带来不必要的抑制。许多人将美联储不愿在2021年通胀飙升之际收紧货币政策的原因部分归咎于这一策略，并表示这一策略的滞后反应加剧了通胀失控的风险。

如今看来，美联储的这一调整被许多人认为是笨拙的，或者至少是在一个不恰当的时机进行的调整。尽管美联储青睐的核心PCE通胀率在过去20年的平均值为2.1%——即使计入大流行后的剧烈价格波动，但这一数据忽略了过去三几年因物价上涨引发的政治敏感痛苦、为控制通胀而仓促加息的滞后性，以及(如美国1月通胀数据所示)当前通胀仍在高位的现实。

它还暴露了一个错误，即仅通过已发生的事情判断政策成败，且问题往往会被“平均化”所掩盖。此外，正如一些央行同行所言，它回避了能够应对冲击的预防性政策，而这可能是未来几年高度不确定性时代所必需的。

美联储主席鲍威尔在近日回答美国国会议员的提问时就表示，今年的框架评估将反思近期经验，并称“我们将接受批评，并做出适当、审慎的调整”。

一个更有用的统计数据可能是，核心PCE通胀率在过去五年的平均值为3.5%。市场和美国家庭的通胀预期比美联储的既定目标更接近这一水平。这种预期的变化可能是政策制定者担心的，这表明任何框架的调整都将更加关注这些指标，而不是过去的通胀率。

瑞银经济学家在去年底的一份报告中就表示，他们预计，美联储在今年的框架评估中将把通胀和就业“重新置于更平等的地位”，通胀预期将得到更大的重视。但他们也表示，平均通胀目标策略的核心内容可能会在很大程度上得以保留。如果是这样，这可能意味着美联储倾向于允许通胀阶段性低于2%的目标，以平衡未来的平均趋势。而要实现这一点，政策利率或需在通胀数据实际回归2%目标后长期保持在3%-3.5%的“中性利率”上方，除非劳动力市场出现重大衰退。

瑞银的判断似乎在鲍威尔的表态中得到了验证。鲍威尔在1月底表示，通胀目标不会是框架评估的侧重点，美联储对修订2%这一既定通胀目标根本就不感兴趣。

这和美国1月通胀数据同样表明，债券市场和更广泛的经济可能需要为美联储在今年以后采取的强硬措施做好准备，而这可能激怒“要求立即降低利率”的美国总统特朗普。此外，如何在新的冲击中避免束手束脚将考验美联储在评估中的措辞技巧——许多人认为这正是美联储在五年前所欠缺的。